雜記寄札

　　「為您送上宇治金時，請問是哪位的？」

　　「是我的！耶，有冰淇淋欸！」孩童的嗓音環繞包廂。

　　御清將餐盤放在榻榻米上，用兩手勾起衣擺，艱難地跨上僅有一階的石階，厚重的衣服讓他連跪坐在榻榻米上也必須費勁。

　　「要我幫你拿嗎？」見服務生窘迫的模樣，埋首書上文字的男人忍不住問道。

　　「不、不用，謝謝。」御清像個手腳不靈活的機器人，動作僵硬地在小孩面前擺上木製的杯墊，並放上經過冷藏的小湯匙。

　　「今天是抽到十二單衣？」男人問道。

　　「是。」

　　這名客人已來過數回，才會知道他們的服裝是每天用抽籤決定。往常都是看他自行前來，點杯冰抹茶，獨自坐在角落的包廂度過下午。今天是第一次看到他帶人過來，沒想到卻是個孩子。

　　御清看他一眼，再瞄一眼對面酷似他的孩子，心像被重擊了一下。

　　「待會為您送上冰抹茶與紅豆年糕。」頭一低，御清退身準備離開包廂。

　　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他使力撐起笨重的衣服，卻抓不到訣竅地直踩到下擺。

　　他優雅地起身，攬住裹得看不到腰身的身軀，手一提就抱起他。

　　「先、先……生？」御清臉一紅，突然不知該說謝謝還是要放開自己。

　　對方嘴角一勾。

　　「穿這身，可惜這副身體了。」

　　「什麼？」

　　御清還未琢磨清楚男人的話，突然下身一涼。

　　「叔叔，這個不是裙子，看不到內褲！」

　　方才純真無邪的孩子，不知何時溜到他身邊，趁他不備掀起下擺。

　　男人將他壓在茶桌上。

　　「現、現在是上班時間。」

　　御清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，怎麼會說出糟糕片裡ＯＬ對上司說的話？

　　「一包廂一專屬的服務生，你是在做上班應做的事沒錯。」

　　「小孩在看！」

　　男人面帶笑容，抬頭看向一旁吃起冰的姪子。

　　「叔叔你忙，我吃我的冰，我不會告訴爸爸說你幫他顧小孩，結果帶小孩來扮裝茶室調戲服務生。」

　　男人滿意地點頭。

　　「你怎麼不會說你不要，或是掙扎一下呢？」注意力轉回身下的人，他不禁嘆口氣。

　　因想捉弄對方順勢就成了現在的狀況，他轉念一想，要是這服務生面對其他客人也是如此，他就恨不得直接將他帶回自己店裡。

　　御清皺著眉瞪著壓住自己的男人。

　　要不是因為這身衣服，他早就先逃走了。而店長始終告誡他們客人即主人，怎能由得他說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