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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謙謙,明晚我會帶我同事來,我們是來慶祝他出院的,你要對他好一點。還有啊,他是男的,本來應該帶他去有小姐陪的地方,但我們幾個女生又不想花錢跟一群女的聊天,所以還是來這邊捧你的場。」

 


  昨晚我聽了客人的交代,突然想替那名未曾謀面的男士默哀。過去我也接待過帶著男友、丈夫來牛郎店的客人,那些男客無不瞠目結舌,傻愣愣地看自家女友拚命點酒,對牛郎極盡騷擾之能事。

 


  整完裝後,我在鏡前確認無誤後,就到大廳等待客人光臨。

 


  昨天已預約的女客出現在門外,泊車小弟接過車鑰匙,我適時地拉開大門。她對我使了眼色,我趕緊靠近唯一的男客。

 


  五名女賓點了三個檯。

 


  「謙謙,你就伺候著五折就好。」

 


  這時我倒是鬆一口氣,平常他們總是叫我當表演雜耍,尤其是玩國王遊戲,經理有交代絕對不能讓小姐們輸,除了必須受到她們的調侃還得做些不人道的懲罰。

 


  我身旁的這名叫『伍哲』的男客,看起來很沉穩的樣子,似乎不如她們所說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,但我遞上酒他卻會推拒,平時應該也不會去酒店。

 


  「您好,今晚是由我專為您服務,我的名字是洪祖謙。」我講了例行的開場白,平常我都是讓女客叫我謙謙,但遇上男客我通常直接報上全名。

 


  他偏著頭,似乎在思索什麼。

 


  「馮子謙?」

 


  「洪祖謙。水共洪,祖先的祖,謙虛的謙。」

 


  「喔,我還以為你是台灣國語。嗯,馮子謙,洪祖謙,這樣我記得了。」

 


  只看在座的其他女客笑得花枝亂顫,而這位先生仍然不動如山的態勢,頓時感到我的立場盡失。

 


  撇開成為笑料這點,伺候他還頗輕鬆,還不滿一節的時間,他就說家裡剛搬家,必須先回家整理。

 


  他離開後,我看到他坐的沙發處擱著一張紙條。

 


  我趕忙追上去,但他已經搭計程車離開。

 


  『你曾有過想實現的願望?找一個人,抱著他翻滾三百圈,就可以實現。』

 


  我默念紙條上的字。

 


  接下來幾個小時,我心不在焉地出賣勞力,客人講的話我也沒適度回應。

 


  「你是吃錯藥啊?今天別作了,回去檢查看你的藥包過期了沒。」經理終於看不下去,皺著眉趕我離開。

 


  換回輕便的衣服,我拿著那紙條,一邊思索一邊往秉恩的店走去。

 


  他聽見我的聲音,一句話也沒多說地就走到和室,抓一條毛巾給我。

 


  我想著那紙條上的內容,現在我最想實現的願望,就是讓秉恩看得見。即使他能夠自理生活,但看不見的世界充滿太多危險,每次他工作到這麼晚,我總要擔心會有惡徒來搶劫,如果只是金錢的損失也罷,要是傷害到他,一想及我就無法定下心。

 


  我也告訴他,他可以放棄目前的工作,就讓我養他。我果然不了解他的性子,他為此跟我冷戰一個星期。

 


  看他摸著扶手走著,我直接橫抱起他。

 


  「你又想做什麼?」

 


  「作實驗。」

 


  把他放在榻榻米上,趁他不備我撲上去,像隻八爪章魚緊緊扣住他。

 


  不試白不試,翻滾三百次算不了什麼!不知翻滾幾次,本來狂飆髒話的秉恩看來已經昏了過去,我也頭眼昏花,肩負牛郎界體力最佳的頭銜,要是連轉這幾圈也有困難,之後臉面要往哪擺?

 


  好吧,臉面隨他去,我是真昏過去。

 


  「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
 


  好淒厲的尖叫聲。

 


  這聲音聽起來真耳熟。

 


  「這是怎麼回事?」

 


  這不就是我的聲音嗎?但我根本沒講話。

 


  我應該是清醒了,還是在睡夢中呢?我捏自己的臉頰,會痛。這手上的觸感,似乎是……秉恩的臉?

 


  「我們對換了?」秉恩用我的聲音問著。

 


  「似乎是這麼回事。」張開眼睛仍是一片漆黑,原來之前秉恩所感覺到的外界是這樣。

 


  也因為看不見,其他感覺變得更敏銳,我聽見窸窣的聲音。

 


  剛才我把紙條一直揉在手裡,那現在秉恩應該也看到紙條了。

 


  「這上面是什麼?」他問。

 


  對啊,他從出生就看不見,當然不會知道字是如何寫。

 


  「沒什麼。」我回。本來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,想讓他擁有視覺,我也沒料到會是讓我們對調身分。

 


  「你有事瞞著我?」

 


  一股熱氣吹到我臉上。在我躺在榻榻米時,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在我身邊。我聽見細微的吸氣聲。

 


  媽呀,秉恩的身體看起來就很容易下手的樣子!平常我都還鬥不過他,這回我還看不到他,那豈不是成了待宰羔羊?我一意識到這危險的情況,趕緊爬起身。

 


  可惜他快我一歩。

 


  我從沒恨過自己沒事幹嘛要把身體練出那麼多肌肉。

 


  「你不告訴我紙條上寫些什麼,我就要逼你說出來。」

 


  天啊,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我被自己的聲音威脅過。

 


  「秉恩,你冷靜一點。」

 


  黑暗中,一雙手覆上我的下腹。

 


  秉恩的身體,他的第一次,為什麼是由他自己做?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?

 


  所幸到了隔天早上,我們又回到自己的身體,至於是怎麼回到自己身體,就不便多提。

 


  互換身體唯一的收穫,就是道具換了,技術依然不改,不,或許該說是完美融合兩人優點。

 


 


**


 


  這是暫定名,連正文都沒寫就寫衍生頗奇怪!XD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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