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士勤回身,只見黃仲卿站在門旁,他走近洗手台,一面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鈕扣,從襯衫上靠近胸口的口袋抽出一條手帕,淡黃色的手帕往水龍頭下一擱,沾水後轉為暗黃,他的左手扣住徐士勤的手,用手帕濡溼的部份擦拭瘀血的皮膚。

  「我自己來就行了。」徐士勤僵著身,試圖移開被抓緊的手。

  黃仲卿充耳不聞,小心翼翼地拭去被打腫而滲出的血,徐士勤不自在地想抽開手,只感到對方抓得越是緊牢。他抓得雖緊,卻也顧忌徐士勤的傷口,手被牢固地貼在胸口上。

  手臂可碰觸到一陣陣的心跳脈動,徐士勤不由得心慌,若平時雙指按手腕即可測得脈搏,黃仲卿大概也能摸得他的心跳。

  「對不起,黃諸戈這人動手就不知輕重。」

  黃仲卿放下徐士勤的手,將染血的手帕重新洗過,擰乾後再放到烘手機下,手帕上的水烘熱後,他又仔仔細細地替徐士勤的手擦過一回。


  「如果不是因為輩分比他低,真不想跟他合稱什麼自主二黃。以為自己多當了幾年立委,就能夠干涉其他黨員的作風,我跟他非親非故,跟他扯上關係還會敗壞我的名聲,他想要上頭版是他家的事,從古自今打群架也沒像他那樣打的,打到每個人鼻青臉腫還上國際新聞,這也是頭一遭了。」

  徐士勤眨眨眼,他沒料到黃仲卿一股腦就跟他抱怨這些,平日見他溫文儒雅,跟黃諸戈共事也總是和和氣氣,不知是他太過單純,還是黃仲卿偽裝得過好,他不曾想到黃仲卿會這樣抱怨自家的『夥伴』。

  「是我自己沒注意,你別再怪黃立委了。」徐士勤一說出口,見黃仲卿的臉色一凝,他馬上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,恨不得直接咬斷舌頭。

  「徐立委,你這樣袒護他,意思是說你怪我這個黃立委多事了?」黃仲卿將徐士勤壓在洗手台,脫下自己的外套,直接披在徐士勤身上,鬆開身下的人,就離開洗手間。

  徐士勤見自己的襯衫袖子溼了半邊,唯一能掩飾的外套又被扯破,難怪黃仲卿會直接將外套給他。

「謝謝。」徐士勤將臉埋入殘有餘溫的外套低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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