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宗綱十七歲,就讀外縣市高中,每個禮拜都會回家一趟。父親劉若襄,開小吃店;母親陸美芳,同樣是在小吃店工作;哥哥劉宗維十九歲,就讀大學。
以身體年齡來說,我應該叫他一聲大哥,但以精神年齡來看,叫他綱綱就算對得起他了。
之前我來到這個家會看到他,是因為假日他剛好回家,禮拜一回學校上課,一直等到禮拜五晚上他才又回到家。待在這房間悶著也悶,如果被穿出去外頭,看到有靈魂的內褲還能說聲哈囉,也強過現在獨守空閨。
依照一般情況,禮拜五晚上換的內褲,星期六晚上就會換下,星期日早上洗過後拿到陽台曬,看最近日頭赤燄燄,那些水族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拜伏在太陽兄的淫威下。
本內褲年紀見識多歸多,有好玩的地方還是會想去一趟,不過雄性人類的住處還是得保有戒心,空氣中通常充滿高於平均比例的孢子,一時大意就會被種香菇,你們人類身上被種草莓幾天就不見草莓影,我們搞個不好就是拿自家血肉去換香菇的養分。
讓我不禁想起一百三十八世前的痛苦死法,我的主人是剛進大學的男學生,他那寶貝兒子的母親怕他的手有任何損傷,為了不要用手洗,就替他買了十來條內褲輪流穿,衣服大概也有十幾套,讓他可以在累積到填滿洗衣機的容量才一次解決。結果我那天兵的主人,每回都是從肥皂上挖個洞,將一小球肥皂屍體充當洗衣粉,肥皂用完改用沐浴乳,要不就用洗髮精進去攪一攪。
剛開學那陣子還好,直到秋冬之際,位處山上的學校,水龍頭流出的都是五度以下的冰水,就算洗衣機在公用浴室旁,怎能奢望那種三不五時就掛點的鍋爐會造福到洗衣機?
如入鮑魚之肆,久而不聞其臭果真不假,完全沒洗乾淨的衣服在男宿中根本不算什麼,更不用提穿在牛仔褲裡的內褲了。
期末考後,主人的父母浩浩蕩蕩拿幾個大皮箱要帶兒子回家,看到白內褲成了黃內褲,白襯衫成了綠襯衫,黑褲子上面還有灰色的絲線,手一捻才發現竟是蜘蛛絲。母親大人馬上將一大包用垃圾袋包裝的衣服丟上垃圾車,而我僅僅活了一個學期,就跟我的兄弟們死別。
綱綱打了個呵欠,我全身還有一半是溼的,貼黏在他的臀部。他拿了幾個玩偶,開了床頭燈後,按下房間大燈的開關就躺到床上。
真是好睡的乖孩子,如果是失眠的主人,一沾床就會翻來覆去,搞得我們這些陪寢的也不得安穩,一下那邊被折下腳,一下腰又扭過去。
他突然抬起腳,喂,攝影師你在做什麼?就算之前跟你說要準備紅外線攝影來應付夜間拍攝,你也不能直接拍他跨下風光吧?那裡我遮不住,你也不能在敵人未出場就先公佈自家機型。
綱綱的腳跨上長頸鹿玩偶的頸子與身體連接處,手臂也跟著挽上長頸鹿的脖子,嘴巴直接埋入長頸鹿的頭。
幸好他沒有抱衣服睡覺的習慣。
「學長。」
學長?
「學弟。」
你腳踏兩條船嗎?
「學姐。」
咦?你這樣會害我不能在這電視台繼續講你的八卦,我已經預領下一季的主持費了。
「老師,拜託。」
你想拜託老師什麼?再講我就要起毛球了喔!
「家豪。」
家豪?那是哪來的菜市場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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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詭處內衣》03
小少爺成了小小姐,小少爺身體孱弱,自然比一般同年紀的孩子體型小得多,五、六歲的孩子聲音細軟,留個長髮就能讓外人當女孩子看待,頂多覺得這女孩陽剛味多了點。
也許冥冥中有註定,小少爺的身體一日日健壯起來,偶爾母親試著替他換穿男裝,夜裡竟又傳出一聲聲似嘔血的咳嗽,嚇得一眾人只得繼續讓他穿女裝。
- Jan 16 Wed 2008 22:22
[中篇] 鬼畜內褲 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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