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唷,阿宗你回來啦!」剛進門就聽到綱綱他哥熱絡的招呼。
「你在這裡做什麼?」我故作平常問道。從在抓娃娃店到現在我一直據著綱綱的身體,第一次脫體是在床上,他的身體會暫時失去支撐,要是我在外頭突然抽離,搞不好就會讓他跌個四腳朝天。
他哥沒事站在玄關那邊,綱綱又不是賣麵線的,叫得那麼熱絡做什麼?現在的兄弟沒事那麼親熱可是會惹人遐想,像是某些片名叫做《上下舖的誘惑》、《禁忌的秘密》、《弟弟的第一次》,搞得每個有兄弟姊妹的人一見對方貼近自己,腦中就會開始遐想接下來的劇情發展。
『你叫宗綱為綱綱比較肉麻。』大字報寫著。
這樣就叫肉麻?那綱綱房裡那些布娃娃的肉早就都麻痺了。
『你知道宗綱的哥哥叫什麼嗎?』
我怎麼知道,除非他哪天穿上我。綱綱的哥哥叫中油、台塑哪個都不干我的事。
『他叫維綱,你叫綱綱會讓觀眾混亂,攝影師說他也有話要說。』
哦?
聽說有觀眾抗議攝影師的戲份被我動用關係喀嚓掉,雖是事實沒錯,但本文的主角是本內褲,如果標題叫什麼《鬼畜攝影師》,看片名就能猜出是個假借拍模特兒,實則性騷擾的變態攝影師,到時候小妹妹們敢看嗎?
要說就說吧,本內褲可是很寬宏大量。
『之前看你對你家主人也不怎麼感興趣就沒跟你抱怨,你以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樣喜歡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嗎?』
乳臭未乾的小子?
內褲可被剪成一片片,但絕對不能遭受侮辱!
(褲可殺,不可辱。)
更何況我現在就附身在綱綱身上,竟然敢說他是乳臭未乾的小子,你要不要看看他的機油是什麼色澤再收回自己的話?
同名有什麼了不起,大不了以後我叫他大綱就好。嘖嘖,那綱綱的小名豈不就要叫做小抄?
「阿宗、阿宗?」
「啊?」
我竟然忘記我還附在綱綱身上,自顧自的就和劇組抬槓。
「你在想什麼?」
「沒什麼,剛有客人來?」我見鞋櫃裡的拖鞋改變了方向就順便問。
我們內褲的視線比人類低,當然這是指一般使用的情況下,先不論會有人把內褲套在頭上之類,因此我們會比較容易觀察到接近地面的物品。
沒料到大綱聽了我這麼一問,竟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回答,只見他的臉色逐漸紅潤,這時倒是可以看出他與綱綱是出自同一家工廠,連臉紅的方式都沒什麼兩樣。
「只……只是個朋友!」
正當我在思考是否要拍他一下調侃,當作兄弟間親密的表示,他已經匆忙進客廳,拖鞋發出啪咑啪咑的聲音快速上樓。
都已經那麼大了,還會為弟弟的一句話而害臊,果然缺乏歷練啊!
我摸摸肚子有股悶悶的異感,把背包放在沙發,腳卻不自覺走到廚房。
「回來了啊?」歐巴桑問。
語言真是個奇怪的東西,明明就已經站在你前面,為什麼還要問呢?又不是鬼魂出竅回到家裡,身體還被留在外頭。每次聽到這樣的問句,我總想要回對方「還沒回來啦」。
歐巴桑在切一塊長方體的厚海綿,塑膠製的刀子在上頭切幾刀,甜膩的香味讓我的肚子更難受了,真恨不得直接把剩下的那一大塊放到嘴裡,但要如何光明正大地吃,我必須不露破綻地讓歐巴桑『自願』把那塊給我。
首先,綱綱和她的關係是母子。
「母親大人。」
歐巴桑本來在洗手,我靠近她身邊一喊,她的表情像是看到鬼一樣,連忙把手上的水抹在圍裙。
「是要零用錢嗎?」
「不是,我是要……。」我的手上突然多了兩百元。
「還是你做了什麼壞事要告訴我?」歐巴桑抓住我的肩膀,一臉驚恐地問道。
等等,現在的父母都這麼不相信小孩嗎?難道是我剛才的叫法不是現在的用語?
我想一下該叫什麼。
「娘,我真的沒什麼啦!」
不叫還好,叫了卻讓歐巴桑嚇得臉都歪了,她馬上迫使我彎下身讓她碰額頭。
「你這個夭壽死囡仔,又沒發燒,是腦筋打結了是不是?」
「我、我是想吃那個。」
那個的名字我又不知道,要是說出什麼怪名字包准又會嚇到她。
歐巴桑鬆開手,仍然一臉狐疑地看我。
你家兒子的身體被我附身一下,也別那麼驚訝,以後還請多多指教。
她沒什麼動作,我就自己拿了一碟海綿,才看到旁邊有個盒子,上面寫著蜂蜜蛋糕。
我坐在客廳餐桌的椅子上,用塑膠叉子切一塊放進嘴裡。
母親大人,這個叫蜂蜜蛋糕的傢伙怎麼會這麼好吃,要是以後我再也吃不到怎麼辦?
『不要抄襲別棚的梗!』
嘖嘖,導播你再那麼計較,小心你頭上的三根毛剩下一根,讓你當個戴頭套的加藤茶。
吃著吃著,我看到歐吉桑睡眼惺忪從樓上走下來。
「弟弟在吃什麼?」
「蜂蜜蛋糕。」第二塊都吃一半了。
「你不是不吃蛋糕的?什麼時候轉性的?」歐吉桑揉亂我的頭髮笑道。
原來綱綱不吃蛋糕。
「蛋糕哪來的?」歐吉桑走進廚房問歐巴桑。
「剛才哥哥他學校的社團老師過來找他,特地買過來請我們吃。」
各位觀眾朋友,現在一切真相已經揭曉了,我在吃的蛋糕,果然就是在攝影機後面那個一直瞪我的傢伙買的。想買通對方家人也不先探聽清楚對方的喜好,要不是由我代吃,八成會給綱綱不好的印象。
怪不得大綱他心情那麼好還會跟綱綱打招呼。
不過這個家看起來應該只有兩架在使用年限內的飛機,都飛去跟別人的飛機相親相愛,這下歐巴桑可要煩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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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詭處內衣》13
「爹地跟你說什麼?」梁辛宇一回到小少爺的『閨房』,孫智宣隨即貼上來問道。
「……沒什麼,要去上課了,我替您換衣服。」
梁辛宇彎下身替他解開粉紅睡衣的鈕扣,才剛開到胸口處,就被孫智宣一把撥開手。他百思不解,而孫智宣卻滿臉通紅別過身去。
「怎麼了?」梁辛宇問道。
「沛沛跟我說,到這個年紀還讓保鑣換衣服很奇怪,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這樣。」孫智宣拉緊敞開的領口。「你出去,我自己換就可以了。」
「今天老爺交代要替您穿上新衣服。」梁辛宇刻意忽略他口中所說的男朋友,從小替他把屎把尿,若是以小女生的想法來論,孫智宣會這時才拒絕他的服侍,也已經比其他小姐晚熟許多。
「什麼新衣服?」孫智宣瞥一眼掛在衣架下的蘇格蘭裙。「不用穿制服?」
梁辛宇打開紙袋,從裡面拿出一團縫有蕾絲、緞帶的物體。小少爺還未反應,保鑣已經先皺起眉。
這種要戴在身上的東西,方才拿著還以為裡面有七、八件,沒想到袋子裡竟然只有一件沉甸甸的內衣。
「小姐,恕辛宇先告退片刻。」他放下一臉茫然的孫智宣,離開房間,關上門後靠在牆邊,才能夠冷靜思考該如何處理手上的物體。
梁辛宇自認手的尺寸還算大,手掌包覆住突兀的半圓球體,僅有一半就讓他無法一手掌握,會指定這樣的大小,他相信這絕對是老爺向廠長要求。
- Feb 09 Sat 2008 23:52
[中篇] 鬼畜內褲 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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