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乖狗狗,今天我抓了個娃娃給你喔!」
少年蹲在社區的小公園,一隻土黃色的狗搖著尾巴靠近。
幾個月前的假日,他慢跑到這個公園,才發現牠。
當時牠嘴上套著橡皮筋,堅韌的橡皮筋緊緊地深入牠的骨骼,像是被刀刃在鼻與眼交際之處反覆切割。
所幸之後送醫,雖然留下極深的疤痕,總算活了下來。
「乖狗狗,你這樣還是很帥的!今天你過得如何,有沒有看到正妹狗啊?」
替牠治療的獸醫說,牠受過創傷才會不信任人類,最好能夠每天抱著牠培養安全感,也可以多跟牠說話,就算牠聽不懂也沒關係。
少年家裡無法養狗,獸醫問他是否要幫忙找領養者。他不願與狗分開,內心掙扎了下,告訴獸醫說他會回去詢問家裡的意見。
他問了,不是家人不同意,而是他們的公寓不允許養狗。
「我求好久,他們總算願意讓我養。」少年偷覷獸醫的表情,顫巍巍地說著在浴室練習好幾次的謊言。
獸醫那雙深沈的眼凝視著他,旋即展露笑容。
「太好了,那之後要記得要定期帶牠來打預防針,這個小本子你要收好,上面有記錄日期。」
「……打預防針,會很貴嗎?」之前光是挽救黃狗的性命,就已經花去他大半的儲蓄。
「是不小的開銷,你還沒成年,我必須打電話告訴你的爸爸媽媽。」獸醫拿起一旁的話筒,一面看黃狗的就醫資料。
少年見獸醫按著自家的電話號碼,急忙按下斷話。
「怎麼了?」獸醫已看出他欲掩飾的窘迫,也不直接點破。
「我媽媽說不能養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。」
獸醫抱起黃狗,說自己願意幫少年保管,直到他能夠養黃狗為止。
「之後我還能夠來看他嗎?」
「當然啊,牠是你的。」
少年拿出從學校附近的抓娃娃店夾到的布偶逗弄黃狗,繫在黃狗脖子上的項圈懸吊一個軟木作成的牌子,輕輕地敲打鈴鐺。
黃狗身後,是換下白袍的獸醫。
「你還沒替牠取名字嗎?」每次少年總是叫牠狗狗。
「是你在養,我取名字很怪吧?」少年的臉微紅,不好意思地搔頭。
「不會,我一直都沒替牠取名字。」
少年不會知道,他的名字已經冠上黃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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