雜記寄札

　　「來，啊。」

　　秦若守張開嘴，吃進貼在唇上的褐色物體。

　　「我說……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剝了，我吃不下。」

　　秦若守埋頭寫作業，還得應付不時送上嘴的食物。

　　自從謝寧恭讓他重返高中上課，算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超過一年有餘。剛開始他被動地任憑謝寧恭侵犯他，有著道具癖的總裁身兼黑道老大，每次要做愛前總是喜歡搬出一大箱壓箱寶來玩弄他一番，再用那根號稱具有高科技太陽能儲存裝置的巨根（謝寧恭特別指示用詞），進入他的密穴（備註同前括號）加以肆虐。

　　幸好他在認識一週年時清醒，終於在一次做愛時出言抗議，為己伸張身為弱受的權利，以及告誡謝寧恭身為強攻該盡的義務。

　　「首先，你要先把那些虛偽不實的名號去除。」秦若守扳著手指開始數起謝寧恭的頭銜。「世界第一的總裁？就算你有在賣人人皆可用的保險套，以及林林總總的週邊商品，世界第一的總裁太不精確了，究竟是銷售第一還是某項產品的市佔率排名第一？還有你那個黑幫，連一點運作的跡象都沒看過，天知道那是什麼幽靈黑幫？」

　　為了證實秦若守提出的質疑，謝寧恭的身份因而有了重大的改變，像是世界第一的企業落為某國的百大公司，還有隨時會掉出榜外的危機；至於黑幫一類，為了不要揭露現實黑暗，則是選擇盡量隱藏黑幫的設定。

　　由於晚讀兩年，已經快滿十八歲的秦若守仍必須從高一讀起，謝寧恭自從被移除了邪佞攻的特性後，常常會不自覺地就盯著他的臉發愣，比起自己那些老掉牙的頭銜，總裁夫人和極道妻的名號確實響亮多了，也為轉性往冷豔形象邁進的秦若守更添不可侵犯的美感。

　　相較之下，廣告說人過七十才開始，言小裡的男人一過三十歲就要被當中年人，謝寧恭拿起自己的身份證，不禁喟然一嘆。

　　小情人都從弱受進化成冷豔……受，那他也該轉型為溫柔攻來迎合市場需求。

　　剝栗子給他吃，應該是居家好男人會做的事。其他諸如煮飯、洗衣、拖地，這些家裡傭人會做的事，也都全攬上身來證明自己確實是新好男人。

　　「我覺得你有時間替我剝栗子，不如去多挖角來助公司成長。」秦若守蓋上數學參考書，關上檯燈。「剛才看你興沖沖買栗子回來不好意思說，自從上次被你逼吃放進保險套的栗子，我每次吃到跟栗子有關的食物，都會想起保險套的塑膠味。」

　　謝寧恭放下僅剝一半的栗子，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。

　　「欸，別杵在這，看你連外套都沒脫，趕快去洗澡。」秦若守見他都沒動作，低著頭不知在做什麼，於是就揪住他的領帶想把他拉離椅子。

　　不拉還好，領帶被拉扯住連同頭也上仰，他才看到比自己大一輪的男人竟然眼裡閃著淚光。

　　「你是神經接錯了嗎？我說的是事實啊，你哭什麼？我被你這樣翻來翻去玩都沒哭了，……好啦，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，但我只是說不想吃栗子，你又不是賣栗子的，都這麼大了哭起來很丟臉。」秦若守講得快結巴地說著不擅長的安慰，第一次看到他哭，想笑卻又無法當面笑出來。「拜託你，我明天還有課，又不識像你是當老闆的，想要幾點去上班都可以。」

　　謝寧恭像小孩子鬧彆扭，淨是搖頭。

　　秦若守把椅子推入書桌下，將明天要上課用的課本疊在一起，收拾得差不多後，才再將注意力移到定住不動的男人身上。

　　「我要回房睡了，如果你要待在黑暗中是你的事。」他的手貼在電燈開關。

　　心裡默數五秒，他就把電燈關了。他想門也開著，雖然書房裡的書櫃成了腳趾的殺手，要從裡面走出也不太困難。

　　「對不起。」

　　秦若守聽見幽幽發出的字節，他豎耳想聽得清晰些。「你說什麼？」

　　「對不起。」謝寧恭沉著聲道。

　　書房的燈霎時點亮。

　　「你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？還是被外星人抓去洗腦過？」秦若守走到謝寧恭身前，掌心貼上他的額頭。「嗯，有點熱，該不會是發燒了吧？」

　　謝寧恭抓住貼在額上的手，將他往懷裡帶。

　　「為了讓你移除對栗子的壞印象，我會盡力賠罪。」

　　「不必，明天要上課。」秦若守不疾不徐拒絕。「……你全身都是汗臭味還抱我，等一下我要換衣服。」

　　謝寧恭抱著他，不禁勾起微笑，直接攔腰抱起他。「直接洗個澡比較舒服。」

　　秦若守嘆口氣，對自己狠不下心對他冷漠感到無奈，見他最近也為了討好自己花不少功夫，兩手環住他的脖子，湊上去印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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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是夜深沉，兩抹肉身在房裡激情交合，汗水淋漓的律動挾帶粗啞的喘息。

　　少年難耐地搖晃著頭，他跨坐在男人腰上，讓後穴不斷吞吐碩大的性器，藉著摩擦來獲得更高的快感。

　　「若守，有沒有頂到你最搔癢的地方啊？」謝寧恭挺起腰將少年的身體舉起後再落下，極富彈性的內裡在性器退出的同時縮緊，往上一頂又馬上撐開。

　　秦若守突然停下動作，動作靜止的速度猶勝謎片裡被時間停止器操控的演員。他毫不在意埋在體內的堅硬，用眼角的寒光盯視謝寧恭。

　　「你剛說頂到哪？」他清冷的聲音說道。

　　「欸？」謝寧恭也不好動作，一臉茫然。

　　「你要我說什麼？頂到直腸了嗎？還是要說頂到大腸去了？還是要膀胱、前列腺？要哪個你先說啊？我又看不到，你問我說頂到東西，要是你頂到排泄物，我還要喊給厝邊頭尾聽嗎？搔癢的地方？搔你腋下啦！又不是長寄生蟲，怎麼會搔癢？」秦若守啪啦啪啦念著。


　　謝寧恭怔了半晌，才回過神來。

　　「……若守，你最近上課是不是壓力很大？」

　　「如果下次你讓我上，我就會減輕壓力，如何？」秦若守夾緊臀部，不屑地冷哼。「你不知道裝高潮是很累人的嗎？」